中学时代

吾师漫像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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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老师

高级数学老师深谙数学,朝夕与数学相处双眉都变成了标准的抛物线,时刻表示着她表情的函数,其双眸更是闪动着理性的自然数。

她的脸形极像光滑的双曲线——总是无限接近嘴巴这个“零”,而恒不等于“零”,所以我们总是无法一睹她老人家数字化的笑脸(不闪的才是健康的,真遗憾。)取而代之的是“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听多了,我们做事偶尔也会考虑一下“必要条件”,用反证法去推敲他人的脸色,以至学生某日夜攻数学习题到11点,朦胧中……梦见自己欲娶一绝色美女为妻,隐隐约约听到她老人家在说:“你们既不充分也不必要……”然后那美女就跳河了!

奇怪的是她老人家也喜欢做“真真假假”、正确率为50%的游戏,每到讲完一题都爱问个“对不”若众生正确率为0%,则正色训之曰:“究竟对不!”众生领会她的意图于是正确达100%。可谓教育史上速成教学的真谛。

English teacher

难道这社会的确返回到“母系社会”?阿Sir也在这改革的春风下变得妈咪腔十足。

难怪大家上课总爱喊“Loudly!”这时的阿Sir仿佛是个形式主语,嘴咽口唾沫说:“别吵了,我声音再大一点。”说得那么温柔就像在宽容他的孩子们,而他却把自己也宽容了进去——他的嘴不受大脑控制,低声依旧;就像轮子痴迷者,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其实是李大师干的。

于是我们就长江后浪推前浪,声普盖过他的——谁也别想听见!只见阿Sir两眉紧成八字,用拿书的手,指着一个未确定的目标,喊:“Shut up!”大浪一下子涌向沙滩摸抚着岩石:“哎?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呀?”

人生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你说的话别人听不懂——他解释说:“闭嘴!”——这是人生的不幸,然而却是学生的大幸——大家都学着他的样子喊“Shut up!”,好像是在让他闭嘴似的,这也许是历史上学生对老师的唯一一次胜利。

阿Sir上课从不直接否定一个同学的看法,总是鼓励大家有所创新,当然这创新也包括用中文说:“我不知道。”那后果就是阿Sir会睁大他的EnglishEys迷感着,装出一副外国人无法理解中国农民之淳朴的样子,最后他人朦胧中钻出来,发出一声沉闷的笑,说句:“sit down.”那位同学当然听不懂了,他只听过sit down please然后会感激得泣不成声。 偏偏阿sir那天没说“plearse”。

语文老师

我们在一周之内换了两个语文老师。关于第一位老师我不想多说什么,只能说她很宁静、很有内涵,这是她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

相比之下,第二位,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位老师,则很活跃:很活跃,英语living(注:生物活生生,生物应有的动性)更合适,相信八十岁的老太太听她的课都会找回自己的青春的;很肤浅是她刚来时给我们的印象,浅得连半只脚也淹不住,但浮浅的程度竟跟受欢迎的程度成正比,随着她受欢迎的指数一路攀升,她的浮浅像自由落体时的空气阻力可以忽略不计了,一直到了峰值高度——这只能说明我们学生也是浮浅的,负负得正了。

就像舒婷《致橡树》里:“爱——不仅受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有些同学连您的喜好也巴不得冠在自己的头上,在您来的当天,您告诉我们您喜欢看小说,有个男生像地主的儿子讨老婆一样说:“喜欢看书!”毫无道理!我还常听见后面有几个女生总是:“哎——我也挺喜欢的”表现出对艺术品的无人问津的极大惋惜的口气。

诗人不被人理解,同样,读诗也不被人理解。为不被人理解的主要原因是:诗,听者不懂。也无怪老师疑惑了:“为什么我念到「祖国啊!我爱你。」他们都哈哈地大笑起来?难道祖国那么贫穷落后也值得一笑吗?”问题也就在这里了,听者确实没听懂,如果听懂了谁去笑呢?说实话这首诗我也不懂,但为了显示我不是个俗人,我装出欲哭无泪的样子。当我听见同桌“扑噗”一声笑了,我一扭头——窗外我们班主任和历史老师在哈哈大笑——难道这二位素质偏低吗?显然,他们没听懂,无知者无过。

语文老师特别厌恶那些虚伪和形式主义,说自己讨厌说“我们上课是师生关系,下课是朋友关系”全是骗人的,真正做到的没几个——使我的脑袋全部开放,激起了我嫉恶如仇的火花,有几个提示:A.商品经济B.人类灵魏工程师C.地中海D.一缕垂下的头发E.以皆是。答案是E,这形象在我脑海里愈来愈清晰,因为这个形象被我的火花照亮了。

就连上课我们的掌声也被其视为形式主义,呜呼!连我们用来表达对她感激之情的基本方式,也被她革命掉了。

其实虚伪的程度跟所处环境有很大关系,就像中国人喜欢说小话,假如一个人说正常话,就被旁人认为是在说大话。究竟孰是孰非?结果就如两小儿辩日一样,唾沫费了不少,就是说不出实质性的问题;就像“蛋生鸡,鸡生蛋”一样永远找不出一个标准答案。

小饿
80 后互联网老司机,专注于科技互联网、社交媒体运营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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