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的《2002年第一场雪》唱红了大江南北。
刀郎也以自己的亲和力有力地回应了所谓乐评人之前嗤之以鼻的断言。尽管刀郎的歌在一些人眼里过于肤浅与直白,想必不会引起细腻的现代人的共鸣;但事实上现代人还是需要那种简单的感动、质朴的格调以及那么一点点野性的生存状态。
步履匆匆,心情惶惑地行走于宾馆与高考考场,一路上几乎都是刀郎的《2002年第一场雪》,那个充满对过去无限伤感与怀恋的男歌音,混杂在6月初就已经燠热不堪的空气之中;现实和未来都无法猜透,滴在地上的汗水和曾经流过的泪水一点点地丈量着这方寸之地,眼前的热浪、可感觉到的温度……都随刀郎苍凉的高歌,渐次融入对未来的片片憧憬和坚信之中。
安阳这个地方的天气应该说有些奇怪,基本上没有明显的秋天的概念,夏天比较长,进入11月中旬热气还没有完全撤去,想要欣赏秋高气爽落叶纷纷的美妙景色几乎是不可能的,夏天太长了,几乎覆盖了整个秋天。等到北风吹来的时候寒冬也一定会降临,已经被压缩逼仄不堪的秋天便显出捉襟见肘的尴尬景象:草木一片扶疏,晨光斜斜地照射在树梢,刚刚起床的同学们觉得这是个充满湿气的夏日新的一天的开始;可是等到早饭完毕之后,却见校园内行人一个个竖起了衣领,整天唧唧喳喳的麻雀也在瑟瑟发抖,才发觉自己穿的太单薄,冷风一直就穿透了风衣,都感慨地说,啊,冬天到了!
然而坚强的室友还处于观望的姿态,没准明天有是个好天气。好天气终究没来,气温一直在降,确切地说如果把安阳的降温过程画成一张统计曲线图来,将会看到那不是个“渐”的过程,在各个温度段都呈现一断断平行的曲线;秋天也许会在某个清晨在众人很经意的目光中突然离去,就好象在我们将要坐下时被一个顽童猛然间抽掉了凳子一样,。剩下的一片扶疏,只能靠朔风的一遍遍的洗刷去使之枯萎、凋谢,很残忍——很容易地想起了中国古代的,凌迟。
雪花飞舞宛如天使的坠落,在这个被西方圣诞的欢乐气氛笼罩的小小的古城;心也如安阳的片片饱受寒风劈砍之苦的秋叶——感谢上帝,赐我两个安琪儿,和我一起共进安详的晚餐。
我想只有我们学校才会有个节日叫做女生节吧?如我所知,以前的女同学都没打电话要求我请她们共进晚餐;更甚的是,我那位亲爱的在班里是生活委员下铺,也会想到各自请自己的女老乡吃顿饭的馊主意——我明显地就成了瞩目的焦点,河北的男生就我一个。当下铺宣布这个消息时,我那6个老乡一致显得跟我很亲切的样子;他们都说我太幸福了,我请求他们向我伸出援助之手;不知怎么这话还传到了英语老师的耳朵里,连她也说我吃了个大亏,我只能学傻子样憨笑。“呵呵”。
所幸的是我们河北女孩还是比较体贴人的,不会太挑食。
只是到最后总共就来了两个人。总有些英雄气短。
从餐馆出来时,大街上依然飘着雪花,只是比先前小的多了,隐隐约约远处传来依然是刀郎那熟悉的《2002年第一场雪》,然而却少了以前的那份飘渺的不安,站在白茫茫的现实里,眼前的寒气、雪片落在肩头的脆响,都随刀郎苍凉的歌声,渐次融入这圣诞节前安详的小小的古城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