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007年 11月 20日,是一个阳光很明媚也很普通的日子,我突然收到了豆利君同学发来的信息:突然没有了,上次课都没有上完,去报选修课还看了哈姆雷特……他在悬崖上说着活者或者死去这是个问题……老师上节课就讲了这部剧可是我没有听完,看到的却是……死去,没有任何征兆……他安静地睡在那儿没有什么叫得醒他……
给我们上欧美文学的邱文科老师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虽然我只听过他三四次课,但现在想想当时他让我回答问题的情形,我回答的很糟糕,就暗下决心定要雪耻,终于在我所听的他最后一次课上以自以为出色的发言一扫前耻——这是多么的可笑……我还清楚地记得邱老师站在我旁边说中国古典侠客小说没读过就谈谈金庸武侠里的杨过……如同在昨日……有更多的同学因为大四了甚至连一次邱老师的课都没上过,今天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去安阳殡仪馆以这样的方式去见老师第一面!然而也是最后一次。
殡仪馆狭小的告别室里还停放着他父亲的遗体,而他的母亲还在医院处于重度昏迷状态,我不知道当她醒来时望着空旷的身旁该如何面对……
邱老师是个很有才华的老师,他还打算出版自己专门著作,28岁,夏花样绚烂的年龄,难到这就是天妒英才,被煤气在睡梦中夺去了可贵的生命?
北京语言大学硕士毕业,从此比较文学领域少了一位可能大有作为的新星,20年寒窗苦读,他的家庭为此竭尽财力和心血,国家也为培养一名优秀的硕士毕业生投入了不少财力物力和师资,邱老师的遭遇难道不是当代知识分子的悲哀么?
我无法再用更多的言辞表达我心头的压抑,我想到的是鲍照的诗《拟行路难》(其四):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